紅楹聯(lián)、紅燈籠、紅標牌……行走蘇莊,抬頭見喜。晚上,花燈點亮村莊,一盞盞、一串串,造型別致,流光溢彩。
蘇莊村依山傍水,是中國歷史文化名村、中國傳統(tǒng)古村落,現(xiàn)存25處明清古院落,穿村而過的晉豫古道見證了它曾經(jīng)的繁華。
這兩年,高平市重點建設高鐵新區(qū),距離高平東站僅1公里的蘇莊村又迎來新機遇,它隨之有了一個新名字——喜鎮(zhèn)。
喜從何來?2021年以來,蘇莊村通過置換、租賃、村集體入股等形式,盤活古建筑,將高平傳統(tǒng)“喜”文化植入旅游業(yè)態(tài),古院落變成傳統(tǒng)婚俗體驗館、銀飾博物館、劇場、民宿,建起中式婚禮堂,民政部門都搬了進來。
高平市304個村,有61個中國傳統(tǒng)古村落。這些古建多為明清時期晉商大院,共性多、個性少。游客白天看院,晚上睡覺,業(yè)態(tài)單一。古建如何發(fā)新芽?多年摸索,高平逐漸找到方向:必須找到獨一無二的文化定位。
“蘇莊做‘喜’文化是有根兒的。”高平市國投文旅產(chǎn)業(yè)發(fā)展有限公司副經(jīng)理和鵬飛介紹一一道來,“高平有‘三大怪’,有一怪是‘娶媳婦半夜來’,說的是我們這兒的婚俗很獨特。再來,高平縣志中有北魏太武帝拓跋燾來此賞連理樹的記載。還有,村里大戶賈楊兩家本來不和,他們的兒女卻結為親家,留下一段佳話。”
臘月十七是個好日子,蘇莊村辦了四場婚禮。“我喜歡儀式感,一直想辦一場中式婚禮。”結婚那天,崔帥穿明制婚服,坐花轎,請的是嗩吶樂隊,“游客以為我們在表演。”崔帥的親朋好友,前一天晚上就住進民宿春明院,不僅參加了婚禮,還游玩了一趟。
春明院原來的主人叫侯春明,68歲,是一名老黨員。他20歲離家,父母去世后,回來得少了,老房子已經(jīng)空了七八年。“村里開發(fā)老房子,我全力支持。”侯春明帶頭騰出房子。
前幾天,聽說花燈搭起來了,侯春明帶著老伴兒、孫子專門回來一趟。站在大門前,花燈照亮門匾,侯春明想起兒時的玩伴們喊著“春明院見”的日子,“老院子還在,就有一份念想。”
武永鋒家的院子是一座兩進四合院,以前住了6戶人,后來陸續(xù)搬走,只剩下他的父母,院子里坑坑洼洼,房子不少地方都塌了。
院子修好后,改成演藝劇場,取名永順堂。因為這里曾是上黨梆子戲曲班永順班創(chuàng)始之地。景區(qū)從山西籍著名作家趙樹理的小說《小二黑結婚》中取材,創(chuàng)作同名實景劇。
(以上均由喜鎮(zhèn)蘇莊景區(qū)供圖)
首演那天,武永鋒擠在院子里上下打量,一切有新,土路鋪上了青磚,破掉的墻體補上了手工青磚,塵封多年的石碾子成了置景道具。一切又照舊,院子的格局沒有變,鐵門花、舊門牌都在,“老院子又熱鬧起來。”
“開發(fā)蘇莊村,落腳點是讓老百姓增收。”蘇莊村黨支部書記張磊介紹,蘇莊村委會成立高平市蘇莊古民居旅游發(fā)展有限公司,分類建立勞務人才庫,開展技能培訓,向景區(qū)輸送100多名服務人員。還有村民自己經(jīng)營飯店、民宿、小吃攤。景區(qū)運營兩年多,村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由8000元增加到1.2萬元,村集體年收入破百萬。
“去年燈會期間,村里人多得路都看不見。”張磊說道,“今年提前準備,專門劃了一塊地方讓村民擺攤,47個攤位100多人報名,最后只能抓鬮。”
67歲的賈瑞魚在家門口賣飲料,一年能掙1萬多元。之前,賈瑞魚因突發(fā)腦出血,病了20多年,干不了重活兒,看東西還重影。無事可做,有時候一坐就是一天,日子難熬得很,常年眉頭不展。自從擺起小吃攤,賈瑞魚又會笑了,“大家‘奶奶,奶奶’地叫著,開心得不行。”
一大早,李興龍忙得腳不沾地。油鍋里嗞啦響,肉丸子一鍋接著一鍋出。61歲的李興龍開過飯店,做過司機。前兩年,眼瞅到60歲,不能再開大車。“蘇莊村開發(fā)旅游,讓我趕上了好時候。”他拾起老本行,支起小吃攤,賣當?shù)靥厣朗橙馔铚透咂绞笸?,一年能賺五六萬元。
“去年春節(jié)賣斷了貨,今年我備了100斤肉,炸了十幾箱肉丸子。”李興龍說話壓不住笑,他和老伴匆匆吃了碗面,準備迎接今年春節(jié)的第一波客人。
(原文見報有刪節(jié))
(來源:人民日報客戶端山西頻道)
[編輯:趙孝蕾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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